以“艺术”之名在众筹平台上贩卖裸照，她们为了钱“以色示人”
文 | 猎云网（ilieyun）LOVEWINS
4526字，约10分钟阅读
猎云君：和Facebook、Instagram等社交网络不同，Patreon明确表示允许上传裸露内容，这也是它风靡情色模特群体的原因之一。Patreon在社区规定中写道：Patreon不支持色情内容，但世界上许多最重要，最美丽的艺术作品都包含裸露内容和性表达。
每个月只要花5美元，Stephanie Michelle就让你关注她的私人账户。在她的账户上，要么是和朋友在洛杉矶游玩的照片，要么是自拍鬼脸，甚至是纯粹看动画片。而如果她在家里：“我经常只穿着内衣或背心，有时候什么都不穿。”
这是Michelle Patreon账号最基础的奖励，也就是“淘气的cosplay内容”。除了Snapchat账户，Michelle还会给她的534名订阅用户一些“不适合上班时间看（NSFW）”的奖励：一张“性感的”签名照，一则“淘气的”3-5分钟的视频，以及Patreon推送，在推送里，Michelle经常会上传青涩照片和视频。
一年前刚注册账号的时候，Michelle有些许犹豫。“我觉得可能没人会感兴趣，”她说，“没想到的是，在第一个星期我就赚了1000多美元。”现在，情况好的话，Michelle一个月能赚5000美元。运营Patreon账号已经成了她的全职工作。
和Michelle一样在Patreon上售卖裸照、情色视频等内容的女性还很多。作为一名全职Patreon账号运作者，她其实在制作色情内容上更成功。有些和她类似情况的人把Patreon当作副业，也有人想专门做这行，但还没有摸到门道。这是一条没有轨迹的路，但对这些女人来说，Patreon是所有路的出发点。
在互联网上出售裸露内容已经不是新闻了。但Patreon通过简化支付流程，大大吸引了内容创作人和他们的客户。不仅如此，Patreon支持用户发布许多其他平台禁止的内容，并鼓励用户之间直接互动。客户们说，他们喜欢这种亲密的感觉；模特们则说，Patreon的付款过程让客户看起来更像粉丝，而不是一味嚷嚷着让你露点的陌生人。
但是，尽管迷你经济在Patreon上越来越火爆，本文受访的女性都表达了同样一个担忧：你能赚的钱是有上限的，网友吹毛求疵，捉摸不定。而对于付费客户，你能传递给他们的能量也是有限的。
Patreon成立于2013年5月，是众筹行业相对新兴的公司。和其他一个人筹资为目标的平台——如Kickstarter和Indiegogo不同，Patreon更像是一个长期的收入来源，粉丝们往往选择每月订购的模式。在宣传的时候，Patreon称，他们想让粉丝更方便地支持自己喜欢的创作者，这样创作者也能更加集中精力做项目，而不是为了融资头疼。
和Facebook、Instagram等社交网络不同，Patreon明确表示允许上传裸露内容，这也是它风靡情色模特群体的原因之一。Patreon在社区规定中写道：
Patreon不支持色情内容，但世界上许多最重要，最美丽的艺术作品都包含裸露内容和性表达。出于这个原因，我们允许上传裸露内容和存在性暗示的图片，上传者只需标注“不适合上班时间观看”即可。这一政策类似于给电影分级……但不属于色情内容。
Patreon发言人表示，他们对色情的定义是：赞美或庆祝性冲动行为的内容。
Patreon对色情和艺术的界定让许多保守的公司很是不满，比方说PayPal因不满Patreon上的色情内容，曾在2014年威胁切断Patreon与其支付功能的整合。为了防止失去这一最重要的支付应用，Patreon通知相关内容创作者，必须用信用卡收款。2016年，PayPal改变了自己的态度，但许多其他平台仍然对裸露内容感到发怵。
居住在加州的A小姐今年28岁，之前是一名制片助理，她在Patreon平台上有一档名叫《赤裸烘焙》的裸体厨艺节目。在了解到Patreon对NSFW内容的宽松态度之后，她决定自己制作一档节目。然而，PayPal和Venmo先后因为她创作的裸露内容，封禁了她的账号，她不得不隐退两年，直到去年冬天才再次出现在Patreon平台。
现在，《赤裸烘焙》只在Patreon上播出，A小姐说，280位订阅用户给她带来的收入足够她继续录制节目和维持生活。Stephanie Michelle觉得，任何人都可以在Patreon上获得成功，只要他们搞清楚人们愿意为什么内容付钱。“对我来说，情色内容是成功的，”Michelle顿了顿，“但是不一定适合其他人。”
“不过我也觉得，”她继续说道，“试一试也无妨。”
在Patreon上，情色内容多多少少能给你带来成功，但成功是大是小，取决于你愿意为之付出多少时间。
Monica Zamora曾经是自毁女孩网站一员，她说，如果她花更多时间运营Patreon账号，那么赚的钱（每月大约500美元）还可以再高一点。她在Instagram等平台上有很多关注者，但是没法从中获利。“我卖的是海报和照片，但是没花多少时间。”
对Zamora来说，Patreon既是收入渠道，也是对在其他平台已经建立的品牌的拓展。每月只需花1美元，订阅者就可以收到Zamora的推送，而推送内容就是未经审核的私照；每月花3美元，订阅者可以收到一套裸照；如果你愿意每个月花25美元——也就是Zamora口中的“真爱粉”，就可以收到一张签名照。和其他模特相比，Zamora的收费已经非常低了，第一梯队的模特要价高到每月200-1000美元。
Zamora有将近100名粉丝，在受访的模特中属于中流。但在Facebook账号上，Zamora有11.8万关注者。她说，Patreon不是她主要运营的平台，因为投入和回报不成正比。“我已经研究出一套系统，能在制作内容的同时，不影响生活的其他方面。但是我总是很忙，所以没办法多抽出时间运营Patreon账号。”
和Patreon平台的某些情色模特相比，Zamora给订阅用户提供的回报算是很简单了，也不花多少精力。他们当中的许多人会提供私人聊天和视频服务。“如果把这当主业来做，肯定是能赚不少钱的。”Zamora说。
Stephanie Michelle的主业就是运营Patreon，而这也改变了她的生活。在这之前，她就职于一家媒体公司，制作课业辅导视频，，虽然她很喜欢自己的工作，但老板总是对她口出秽言。“这些话让我感觉很不舒服，最后我不得不离开。”现在，Patreon成了她唯一的工作，尽管所得收入足够开支，但她说，这份钱赚得太不稳定了。“它不像你每个月银行卡上都能收到工资。”Michelle说。现在，在情况不好的月份里，Michelle也能赚到“3000大几美元”。
但是，如果你统计她在这上面花费的时间，会发现每小时工资完全没有净收入那么可观。Michelle估计，她每周花在Patreon上面的时间超过80小时，要打印照片，签名，然后寄送出去，还要从早到晚在Snapchat上和粉丝互动。这份工作让她完全没有时间放放假。不久之前，Michelle结婚了，而她的蜜月，却被一封封邮件、信息和粉丝的消息狂轰滥炸。
Michelle和她的摄影师丈夫决定，与其让这些消息破坏蜜月，不如把这趟欧洲之旅制作出来发在Patreon上。
“每到一个国家，我都拍摄了一则小视频，这些视频就当是我对旅行的回忆吧，我的粉丝可以看到我在每个国家的性感照片。”
“我不想抱怨，因为Patreon是我们俩生活的福音，但是我没想到要做的事情这么多。”Michelle说，“我想，如果再增加几个层级的收费，我恐怕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。”
Patreon模特的收入基本都是固定的，除非他们能让粉丝出更多钱，或夜以继日地创作内容，不过那样身体必定要吃不消。内部原因尚且这样多，外部的竞争也不少。比方说，你随随便便都能在王长找到裸体照片。
在一些其他平台，比如subreddit r或PatreonGirls上，用户会把自己收到的照片上传，这样其他人不用付订阅费也能看到。一位PatreonGirls审查员说，这些平台相当于一些模特的宣传途径，或者说也是一套筛选程序，用户可以在欣赏照片之后决定是否订阅。
但在Stephanie Michelle眼里，事实根本不是这样。“有人把照片泄露看成是免费广告，我个人是不同意的，因为我的照片泄漏之后，并没有更多人来订阅啊。”
来自中东的OlliesMeowMaster今年30多岁，他曾经支持过Patreon上的一个cosplay玩家，因为“她的设计好棒”，但后来，对方几个月都没有更新，这让他觉得自己被骗了。
“我相信我们应当支持这些模特，但有些人在钻Patreon平台的孔子，误导、欺骗粉丝，甚至根本不提供‘回报’。”现在，Ollies已经不再订阅任何创作者。
Ollies不认为PatreonGirls是一个漏洞，或对“淫秽的”Patreon平台带来什么威胁，只要模特要求，审查员通常都会删除相关照片。而且，虽然“大部分”会员登录网站都是为了看“淫秽或裸体照片”，但Ollies相信，他们只是希望建立一种情感联系。“很多男人和女人容易恋上模特，这种个人情感也是促使他们在此访问的动因。”Ollies说，“色情网站是无法提供这种体验的。”
但深究起来，这种体验也不是PatreonGirls提供的。Michelle说，现在纺织照片泄漏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线上活跃。她会尽力和粉丝互动，有时甚至上传免费照片。“我希望通过建立社区的方式防止泄漏，或者当有人泄漏的时候，我的粉丝会群起攻之。”
Monica Zamora说，有些人原本对Patreon就有负面印象，想要说服他们在上面花钱太难了，尤其是那些照片在别的网站上可以免费看到。“很多人不喜欢Patreon，”Zamora说，“他们觉得我小气，或者说我利用粉丝，但我要的也就那么一美元啊。”
模特和粉丝都认为，Patreon的互动功能是它最优秀的功能之一，或许在谷歌上找些照片是挺容易，但你无法从何他人建立联系。Patreon的内部通讯系统方便了粉丝和模特之间的交流，这在其他平台是很难实现的。而且，因为用户只有成为订阅用户之后才可以和内容创作者交流，许多女性认为，这一通讯系统实际上也起到了过滤器的作用，避免了其他网站会出现的令人不悦或粗暴的评论。
居住在北卡罗来纳州的James时Stephanie Michelle的订阅用户之一，他说，自己不敢要求Michelle给予更多回报，担心会越线。“我不想成为那种和电话里的女人聊天的猥琐男，”James说，“我现在正在和别人交往，我不想我的另一半觉得我是那样的人。”
Stephanie Michelle说，她的大部分粉丝都是充分支持她，并且对她感兴趣的，而不是他人以为的猥琐样。“因为这是一个要付费的内容网站，所以你不会看到Instagram上那些变态，我没收到过恶心人的评论。大家给我的评论都是，‘我喜欢你的身材，我觉得你现在做的事情太酷了，对了，帮我向你丈夫问好。’”
昵称Naughty Nessa的女性对Michelle的言论表示赞同：“在Instagram上，每天有无数人给你发来疯疯癫癫的话，你也从来不回复。但在Patreon上，评论你的都是真正支持你的人，真的，人家是真花钱支持你的，所以我会回复他们。”
Nessa说，在她的老家——俄亥俄州北部一个镇上，作为情色模特是很难维持生活的，虽然她已经进入这行10年了。她是一位单亲妈妈，自己在家教育孩子，因而想让她坐几小时的汽车参加演出或大会什么的根本不可能。几个月前，一个朋友给她推荐了Patreon，她决定试试。
Nessa说：“在加入Patreon之前，我的收入一直不稳定。”
Nessa提供的是“裸露和艺术照片”，订阅用户可以收到定制的“淘气”电子卡和电脑壁纸，各种恋物癖照片和上身半裸死着，每个月7号寄送到用户手上。如果选择每月69美元的套餐，用户还可以和Nessa聊上30分钟，包括分享自己的性幻想，寻求性爱建议等。
Nessa注册Patreon刚刚几个月时间，订阅用户只有12名，但Nessa说，她现在每个月能赚100-200美元，而且她相信，以后会越来越多。“我并不完全依靠Patreon生活，”Nessa说，“但我想，未来走到哪一步，都是我自己说了算。”
“作为一个单亲妈妈，每个月卡上能收到一笔钱，这对我来说还是新奇的体验，”Nessa说，“大部分情色内容总被认为是不合法的，你没办法获得稳定的收入。但是现在通过这个平台，我们合法了，可以填报税单了。”
Nessa计划继续通过推特、Instagram和Fetlife宣传自己的Patreon账号，吸引更多订阅用户。之前她已经被Facebook封了好几次号，但现在，这叫社交网站让她发身份证复印件过去证明自己的身份。她并不想这么做。
“这是我和Facebook之间的战争，”Nessa说，“有些人上传的真的是很色情的东西，却逃脱了Facebook的制裁；你的主页上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，他们就马上举报你。”
由于Patreon是一个相对新兴的平台，之前并未出现过这种模式，因而它未来的出路在哪里谁也不知道。此外，作为一家创企，Patreon也随时面临倒闭的风险。
如果上述情况发生，这些女人或许会被迫迁移到其他平台，增加收入渠道。Stephanie Michelle说，她以后想成为年轻情色模特的导师。
“对我来说，用我的身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，这让我感觉充满力量。”Michelle说道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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